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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醒来，是在医院里。

多亏我自小跟我妈锻炼身体，虽然吃了亏，万幸没有伤及要害，在医院里疗养了一周，就差不多痊愈了。

我的妹妹就没有那么好运。

我看着病房里双目空洞，面无表情注视天花板的白露，泪水差点又一次夺眶而出。

她伤到了头，诊断出了轻微脑震荡，可是这次事件无疑在抑郁症患者的心上又一次撕开血淋淋的疤痕。

我到今天都记得妹妹醒来的第一句话。

“姐，我想死。”

爸妈心疼得不住抹眼角。

我妈自责得不行：“都怪我，非要去跟进剧组做武术指导，如果我陪在两个宝贝女儿身边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。”

“妈！

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？”

我以为我能放下，可是脑子里只要一浮现那天的点点片段，我都能下意识地颤抖不止。

想到那天损毁的汉服和凤冠，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：“对不起妈妈，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凤冠。”

我妈这时候却显得平静很多：“这你倒不用担心，因为那顶凤冠实在太过于贵重，我已请工匠做了好几个仿品用于出席活动时佩戴，那天借给你的就是仿制品，虽然对李强子那种人而言依旧是天价，可对我们家来说算不得什么。

更何况，即便那天凤冠真的损毁了，妈妈也不会怪你的。”

警察也是这么说的：李强子那伙人打砸无数，将面临天价赔偿。

见我恢复得差不多，负责的警察请我协助调查。

我点了点头，问到：“李强子那些人呢？”

警察十分严肃：“我们调取出那天在商厦的全部监控录像，已经拘留了所有参与殴打的主要人员，就等你醒来一并处理。”

我爸要陪我同去。

见我有反对的意思，他制止了我：“不能为女儿撑腰，我这个做爸爸的又有什么用处？”

他对警察说道：“警察同志，这些人蓄意生事，暴力殴打我两个女儿，不说医药费，就是这心灵损伤，就不是金钱所能调节的。

还有我女儿价值十几万的手绣汉服，古董凤冠，我们夫妻不结受任何调解，坚决要求依法处置！”

出发去警局的路上，我看到医院外一个徘徊的身影。

程清。

自妹妹住院以来，程清十分自责。

经常一个人坐在病房外掉眼泪，说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。

我知道她们两个人自入学以来就是最要好的朋友，妹妹刚确诊抑郁症、最艰难的时那一期，全是程清在陪着她，比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尽心尽责。

我暗暗攥紧了拳头。

哪怕是为了妹妹，我也要与那两个贱人不死不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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